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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捡到个龙公主啊

怎么突然捡到个龙公主啊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妇人红着眼圈站在门边,手扶着木头钉的门框。微微泛白的褐发垂在鬓角,被夏末黄昏的微风拂乱。

“不知道。”脖子上挂着耳机的灰发青年越走越远,整了整黑色运动衫,跨上了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车篮里放着只大牛皮纸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什么东西。

“听神父的话!别闯祸!”你为什么不叫我小心别伤着。青年暗想,扣上耳机,脚下发力,把妇人的话语抛在身后。

天正在从橘金变为凉凉的蓝,夜幕降临,某些不在阳光下出现的生物也开始活动了。

——魔物。有龙在利弗雷市出现了,他要去消灭它。

青年骑着自行车穿过旧城区一片低矮的民房,车把一拧拐进了一条暗巷。自行车被随意地推倒在地,摘了耳机,掏出牛皮纸袋子里的东西。

那是两柄袖剑一样的武器,扣在手臂上藏在袖子里,必要的时候可以弹出精钢打造秘银做刃的利刺来战斗。这是驱魔人的制式武器——银刺。

运动衫脱掉,银刺扣上瘦削而有力的手臂,最后披上纸袋里的黑色银边长风衣。

把随身的酒壶拿出来喝一口,银刺弹出收回三两次,是为他战斗开始,进入状态的信号。

这是一片废弃的民居,正在等待拆除改造。也就是这样的地方才容易藏污纳垢。银刺挑开废屋门上乱披着的脏污破布,青年打起电筒,朝里面照射。

除了墙角的另一团破布外,空无一物。

或许魔物就藏在破布团里面。龙也有长的小只的,一点也不奇怪。驱魔人缓缓靠过去,电筒的光有规律地来回扫着,突然在某处发现了反射回来的光。

光束迅速地返回了异常的位置,是一块圆形的玉佩。驱魔人把它捡起来细细端详,手指描摹着其上的龙形纹饰。

这龙长的颇为奇特,身子像蛇,小短腿,长着鹿角和狮子鬃毛。

或许是魔物的什么魔法物件,要是找不到魔物,拿回去大概也能交差。驱魔人的工作就是这样,不一定每次都能割下魔物的头,但至少带回去点什么线索也比空手回去强——因为驱魔人们永远不知道,教会那些想象力突破天际的家伙会把一次无功而返想象成什么世界末日般的危机。在他们眼里,魔物背后们好像永远都有一个庞大的阴谋在蠢蠢欲动,所有小喽啰都是阴谋链上重要的一环,放走了一个就会满盘皆输。

对,对。他们只会躲在安全的地方,从来没见过魔物主妇为了保护小魔物一手厨刀一手擀面杖在公寓门口与驱魔人对峙的样子。

对,对。谁是魔物,都是教廷说了算,就连驱魔人自己都是。

“放、放下你手里的东西……滚出去!”

背后突然传来少女的声音,什么尖利的东西抵住了驱魔人的后腰,然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威胁。

驱魔人缓缓蹲下,把玉佩放回原处。一个纤细的黑影快步走过来,捡起玉佩护在胸口,薄而锋利的剑刃随即就戳到了驱魔人面前。剑刃在手电筒的光中闪烁着。

“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少女持剑的手在颤抖,气势却丝毫不减:“龙公主李绣在问你话!”

“我是驱魔人赫尔蒙德,前来清剿魔——”话未说完,眼前自称龙族公主的少女就身体一软昏倒在地,一圈暗红缓缓晕开。

…………

论如何确定眼前突然昏倒的女孩子就是任务目标。

难道她说她是什么龙族公主,那她就是了?这话起不了任何证实的作用。据赫尔蒙德所知,现在自称黑天女的小女娃都不在少数。她们只是青春期爱幻想,想要特立独行、吸引人注意而已——

血泊中的女孩子本来像只熟虾一样蜷成一团,现在却在慢慢的舒展,长长的黑发变成狮鬃,秀气的脸部变长,生出鳞片和鹿角,身体也从纤细的少女体型变成了长尾巴的蛇身,四肢也渐渐缩短,蜷到了腹部底下。

赫尔蒙德本可以毫不犹豫的用银刺斩下母龙的头,但是依据那个什么名字很长的执行条例,活捉魔物带回支部写作审讯读作招安,立的功比当场处死来的大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也许这样就可以申请到去俄里昂市的外遣了,北里埃尔档案馆可是藏着很多古代异教的资料,说不定自己的身世之谜就此解开了。

第七部成员有身世之谜的驱魔人并不多,应该说他们都不怎么关心自己的身世,尤其是那些尖耳朵的白毛。顶天立地一个人,丝毫不关心自己爸妈是谁是什么,仿佛天生来就是为第七部服务别的事情一概不管一样。

说不定眼前的这只龙,以后也会成为驱魔人,也会为她自己的身世之谜奔忙。那些事情都太远,赫尔蒙德想道,把驱魔人的制服披到了龙身上,联通了驱魔人专用的无线电频段:

“生擒魔物,魔物昏迷。请求加派人员以运回支部。”

龙的气息越来越弱。赫尔蒙德野兽般的敏锐告诉这么他。龙血的气味在空气里飘飘荡荡,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血脉中潜藏的野性——他是头狼,虽然长得像个人,狼没有不舔血的理由。

废屋外响起轻而迅捷的脚步声,要不是犬科动物灵敏的听力,就算那个银发的人来到身边,赫尔蒙德也是发现不了他的。

“又捡到了骨头么?小狗?”

“哪都有你。”

“别咬,乖狗。贝耶米尔哥哥一会儿陪你玩飞盘。”自称“贝耶米尔哥哥”的来者银亮的长发好像带着莹莹的光和森林的气息,轻轻扫过赫尔蒙德的鼻尖。他手里还拽着一条黑而用反光涂料印上圣环的大帆布袋子,把它铺展在地上,打开六个封扣,示意赫尔蒙德把龙装进去。

赫尔蒙德“啧”的一声,遵命照办。他不喜欢这个贝耶米尔,但又打不过他——不过总有一天会把他踩在脚底教他好好说话的,这是队友的义务。

龙身很轻,又很软,他三下五除二地把她塞进布带,锁定封扣:“师傅,请把快递签收单给我签一下。”

银色的贝耶米尔呵呵一笑:“快看会写字的小狗哎!”

“滚。”

贝耶米尔没再说话,扛起封袋,往废屋外走去。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用白漆喷着“教会圣务”字样。后备箱打开,封袋被随意地扔了进去,发出沉闷的响声。白银驱魔人盖上后备箱盖子,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拉上兜帽,上车打火,疾驶而去。

这是不打算搭自己一程——还好走了。赫尔蒙德想着,见四周没人,迅速蹲下,用指尖蘸了微微凝固的龙血舔了一口——似乎有一种不寻常的味道混在里面,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一夜没人知道废屋里发生的事情,人们只知道夜幕中有人来过,又默默走掉,或许是拾荒者,又或者是无家可归的人把那里当成了家。

…………

“给龙看病最麻烦了,唳,天下就没有两条龙的经脉是重样的,唳。”

……闭嘴,你这个贱民。竟敢说给本公主看病麻烦……

“没有长藻了怎么办呢,唳,我娘的医馆里要什么有什么,这个第七部简直——”

第七部——

这个词语钻进了李绣的耳朵,半昏迷的龙族少女猛地惊醒:“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这是第七部利弗雷市支部,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马诺埃·克尔斯。”身着神父装的胖子靠近少女,却依然保持着距离。

“本公主没问你,死胖子。”李绣不耐烦地揉揉脸,“我说这个唳唳叫的。”

“我是驱魔人江尚寒,唳。你可以叫我江大夫。”

“那你干嘛唳,唳的叫?”

“因为我是只鹤,唳。”

李绣鄙夷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江尚寒直觉应该给她来一剂诸参辛芍藜芦汤压压惊。

“既然醒了就带这个魔物去审讯室吧,江尚寒。我去叫点帮手过来。”胖神父脸色铁青,转身离开。

空气好像突然变成了铁块,重重地压在圣阿诺德教堂地下的密室里。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李绣过了好久才知道事情不对劲,但好像丝毫没注意这不对劲是由什么引起的,大嚷起来:“你们要对本公主干什么!?”

随即就有两个驱魔人过来,一个灰发一个白毛,一左一右地把她架起来,拖了出去。

“真是没教养的公主啊,唳,还不如一把长藻讨人喜欢呢,唳。”

贝耶米尔与赫尔蒙德架起活蹦乱跳的公主往审讯室走去,那场面好赛屠夫把一头活驴拖进屠宰场。

“天帝保佑,我不想和这种人当队友。”好不容易把她按在刑讯椅上带上镣铐的赫尔蒙德松了口气,对同样被折腾得气喘吁吁的贝耶米尔说道。

“可不是么,我只有一张犬只健康证明。”

“滚。”

眼看着另一个蓝绿色短发的强壮男人走过来,他身穿甲壳质的盔甲,手里还挎着一领碧蓝的金边战袍,还有把珊瑚剑。他一经过两人身边就把战袍和剑往人手里一塞:

“衣服借我。”

“美人鱼你又去夜城了?”贝耶米尔戏谑道,又把战袍和剑塞给赫尔蒙德,脱下漆黑的驱魔人斗篷递给来者。

“我为雷姆利亚而生,为海皇凯莉而战。”被戏称为“美人鱼”的男人低声回应他,披上斗篷就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传来一阵吵嚷,就像被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女大闹的警察局。

“哎,白毛。你认得这个吗?从那女的那里弄来的。”赫尔蒙德淘出了那块龙纹玉佩,展示给贝耶米尔。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这种龙——不过也肯定是邪恶的妖魔。”

“一般来说,只有我的故国才有这种宝石,唳。而做成这个样子的恐怕不是装饰,而是身份的象征吧,唳。”江尚寒从走廊那头溜达过来,大概是来看热闹的。他从贝耶米尔手里拿过玉佩,一边细细端详一边自言自语:“唳……蛟龙……东皇讨厌龙,所以这肯定不是明翼的东西……”

“背面还有个什么东西,像你看的那些书上的字,你看看?”赫尔蒙德适时地插嘴。

玉佩被翻了过来,那上面确实有字——

“李”。

“是她家族的姓氏吧,唳。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在我们的文化里面,姓李的就和你们这边男人叫艾格顿、女人叫法梅尔的一样多。”

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出现的是撒拉森苍白的脸。人鱼在发抖,平静了几秒钟以后才咽了咽口水,说:

“快,快上报给夏尼主教,她是利次弗的女儿!”

众位驱魔人都愣住了。尽管他们总是在和各路魔物打交道,却从未离经上说的魔王,恶形之魔利次弗这么近过。

“那么……唳,我们是要把她……”江尚寒一边问一边窥探着其他三个人的脸色。

“先报上去吧。就算她撒谎,我们也只是误报,开脱的理由多的是。但万一,我说万一,她说的是真的,我们却把她杀了,或者放她跑了,总之就是把有利的资源白白浪费掉了,这后果……”

贝耶米尔说到后果就住了嘴。其他人也配合地沉默起来。

半晌,撒拉森从门里出来,把斗篷还给贝耶米尔,又拿走赫尔蒙德手里的战袍和剑,说:“不过她不肯和我说别的了,我只是回来做汇报顺便看看,现在还得去夜城盯梢——我可是海皇的圣武士,哪有闲心陪你们这些驱魔人扯。”

“纳伊谢亚保佑你,美人鱼。”贝耶米尔祝福道,朝远去的“圣武士”挥挥手。

“纳伊谢亚?”赫尔蒙德重复道。

“新月天使。”贝耶米尔压低声音,简短地回答道。他披上斗篷,把银白的头发盖在了黑色的织物下面。

贝耶米尔踮起脚尖,确认撒拉森走得足够远后,又压低声音说:“那些什么魔鬼真不是扯淡的么?”

“别跟我说你那大长弓射死的都是扯淡。”听了“扯淡”,两个字,赫尔蒙德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没好气地说。

贝耶米尔却难得耐心地解释:“我是说那些,'经上说'的,奎达索什么的。谁都是听说过,谁又真的见过他们呢?所以,到底…还是扯淡吧。”

“当然不是,唳。”江尚寒摘下斗笠,把它环在胸前,“我见过利次弗,虽然就一次。当然它也叫拉茨法莱——那得是新公历前的时候了,唳。那时候教廷和那些龙打得正欢…我就见过一次。”

“那他长什么样?”赫尔蒙德凑过来,好像很有兴趣似的。

“长得……”仙鹤搭着银发弓兵和狼人的肩膀,把他们凑到一起:“唳,你们知道'圣火'吗?那个新的驱魔人培养计划?”见两人摇头,江尚寒才继续说下去:“像那个负责人。”

赫尔蒙德和贝耶米尔对望一眼,皆不知其所指。

“…你这有谱吗?”银发弓兵皱起了眉头,“新驱魔人计划?意思是不要我们了?”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唳,但是听说,要对教皇圣下身边的人动手了。”

“…得了得了快别说了。”赫尔蒙德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还想接着混呢,没啥事散了吧,胡说八道的人会被裁决所抓去的喔。”说着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一边掏一边走远,似乎想把听到的话都掏出来。

“你信吗?唳?”

贝耶米尔没有回答,目光却投在了远去的赫尔蒙德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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